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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畢嫻在前些天接到朱亞瑄的電話,說今天有同學會,由於朱亞瑄極力的邀請,所以她偕同魏雋堯來赴約了。

「你先進去。」畢嫻佇在門口望著裡頭彆扭的說。

「為什麼?」魏雋堯蹙眉不解的說。他也是接到了曹志強的電話,依約前來,不過他今天兼職家教,所以不能逗留太久。

畢嫻又望了望裡頭,才仰頭對他說:「我怕徐佩芬在裡面。」

「妳在擔心她?」魏雋堯懂了。畢業前她們兩之間有過節。

「是啊!我不怎麼想看到她。」事實上她是怕徐佩芬給她難堪,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那種不成熟的心態,她也懶得和她鬥了,反正現在魏雋堯喜歡的是她,她何必跟她爭呢?

「一起進去。」魏雋堯難得霸道的說。

「不要啦!」畢嫻掙開他拉她的手。

「怕什麼?」魏雋堯不習慣這般不自然的她。

「哎呀!你先進去啦!不然我不參加同學會了。」畢嫻還是擔憂,所以下通碟。

「好吧!」魏雋堯鬥不過她的執拗,只好放棄。他原本想和她一同進去,接受班上同學的賀采,然後再去上班,想不到夢想一下子就因為她的彆扭給弄破碎了。

「我等一下就進去了。」畢嫻怕他生氣,於是親吻了一下他的臉,才看著他進去。

約莫十分鐘後,畢嫻在門口深吸了口氣才推門而入。

「小畢,這裡、這裡。」朱亞瑄興奮地揮著手向鄀婕打招呼。

「小朱,妳怎麼還是一樣沒變哪?」畢嫻一見到好友,忍不住就先啐人家一口。

「妳還不是一個樣。」朱亞瑄嘟著嘴反駁。「怎麼是魏雋堯先進來,你們倆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嗯,他一會兒就要走了。」左右看看,就是沒瞧見她的人影,「徐佩芬呢?她還沒來嗎?」

朱亞瑄搖頭說:「沒看到人。」

畢嫻吁了口氣,越過許多同學的人頭,凝望著坐在一角的魏雋堯,他隔著三張桌子也在看她。畢嫻靦腆的朝他一笑。

「今天同學會耶!不知道全班的人會不會到齊?」朱亞瑄的口吻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別作夢了行不行?」畢嫻收回了心思,和朱亞瑄笑鬧,推了推她的頭,「他們好不容易畢業,逃離我們的魔掌,妳想害他們再次掉入痛苦的深淵哪?」畢嫻取笑著。

「誰像妳一樣是惡魔。」朱亞瑄扮鬼臉回答著。「坐啊!有得坐何必站著呢?現在只好等等看囉!」

畢嫻聳聳肩,一臉的無謂。這種同學會,她從沒想過要來參加,要不是朱亞瑄極力的邀請,她才不來咧!

「小畢。」魏雋堯踱到她的身邊,兩手搭上她的瘦肩說:「我得去上課囉!」

「嗯,今天晚上我會去你家。」畢嫻朝他甜甜地笑,點點頭。

魏雋堯留戀地再看了她一眼,轉身便踏出門。

她看著他遠走的背影,吸了一口她剛向服務生點的柳橙汁,就見餐廳門口一陣轟動。

「發生什麼事了?」她皺著眉問。

「不知道。」朱亞瑄聳著肩回答。

「嗨!畢嫻!」以前常常請畢嫻吃「乖乖」的黃竹瑩一看到她高中所崇拜的偶像,她馬上踏著興奮的腳步搶先坐在畢嫻旁邊的空位。

「好久不見。」朱亞瑄向她打招呼。

「妳們好早就來了哦!」其餘班上的同學也帶著真誠開心的笑容、「不記前嫌」的向她們寒喧著。

黃竹瑩接著伸出手指向門口。「妳看!徐佩芬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就見剛進門的不久的徐佩芬手裡挽著一個男人,臉上的笑容好不燦爛。

「原來是柳畢嫻啊!」徐佩芬炫耀似的帶著身邊的男人坐在她們的對面。「好久不見。」

畢嫻客氣地點頭招呼。

「大家都來了吧!有誰沒將自己的伴帶來呢?」徐佩芬若有所指的說著。

今天的同學會恰巧是徐佩芬舉辦的,她之所以會邀請畢嫻和朱亞瑄,有一半的原因是她想炫耀她的男朋友,一半是想給畢嫻難堪,她是唯一一個真正「不記前嫌」的人,畢竟她是有目的的。

只見班上有幾個女同學身邊跟徐佩芬一樣,有個屬「雄性」的動物跟在身旁,讓她們依偎著。當然,男同學也不例外,就連當年曾被畢嫻和朱亞瑄欺負的江富也有女朋友了。

「徐佩芬,剛才魏雋堯來過又走了。」曹志強早就從魏雋堯口中得知他現在和畢嫻在一起的事,而他也知道畢嫻和徐佩芬之間的暗潮洶湧,所以識相的不提他們倆之間的事,只是報備性的說。

徐佩芬點頭佯裝無謂。「欸?!朱亞瑄和柳畢嫻,妳們的男朋友都沒有陪妳們來嗎?」徐佩芬在掃視過所有人之後,故意又將眼光落在畢嫻的身上。

聽得出徐佩芬的溪落,朱亞瑄不平的嚷道:「大班,妳是什麼意思?」畢業一年了,朱亞瑄還是改不了口逕是叫徐佩芬「大班」這個綽號。

「有人寂寞嘍——」徐佩芬挑釁的說道。

「誰說我沒有?」畢嫻忍著怒氣,溫吞的道出。

就這麼一句話,所有人的眼光全落在畢嫻的身上;一臉驚訝加好奇——驚訝畢嫻這種惡魔居然有人要;期盼地想知道究竟是哪個人會看上畢嫻。

「是誰啊?」黃竹瑩迫切地問出大家內心的話。

而這件事最好奇的人不過是全班同學和故意沉住氣不聞不問的徐佩芬了。

「小朱,我的男朋友是誰還用問嗎?」畢嫻故意對朱亞瑄一番擠眉弄眼之後,又看了看臉色有些鐵青的徐佩芬一眼,才站起身小聲的說:「不好意思,我想去盥洗室一下。」

爾後看到朱亞瑄一臉了然的樣子,徐佩芬的內心火上加火。

分明是要吊我胃口!徐佩芬臉上的憤怒不難看見,為什麼畢業後她還要敗給畢嫻?為什麼畢嫻的日子看起來過得比她還幸福?為什麼?為什麼?徐佩芬不滿地在心中吶喊,不斷地怨天尤人。

「我也要去盥洗室。」徐佩芬直接起身,隨意地交代一句,連身邊的男友都不顧,逕自地尾隨著畢嫻而去。

「慘了。」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朱亞瑄,拍額低喊了聲。

而廁所這邊的戰火正要展開──

「咦?大班,妳也來上廁所啊?」進了廁所,畢嫻說話就沒有那麼有禮貌了。什麼廁所也要改說斯文點——盥洗室,文謅謅的,怪噁心的。畢嫻皺著眉想。

「不好意思,我已經不是妳們的班長了,妳可以不必再稱我大班了,我擔當不起。」徐佩芬皮笑肉不笑且咬牙切齒的說。

哼!披著羊皮的「母狼」,死性不改從前做作的模樣,真的讓人看了忍不住雞皮疙瘩掉一地。畢嫻皮笑肉不笑地在心裡咒罵著。

「好吧!叫阿芬行吧!」畢嫻也跟著挑起戰火的說。

「妳——」徐佩芬粉拳緊握,雙眼忿然地瞪著她。

「慢著。」畢嫻及時插斷徐佩芬正要衝口而出的話。「妳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男朋友是誰嗎?不然妳就不會跟我跟到廁所來了吧!」

「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徐佩芬口氣極惡劣的冷哼著,雙手抱胸,一副高傲的模樣。

少擺一副清高的樣子了,等妳知道真相,看妳還笑不笑得出來。

畢嫻冷然地將她從頭看到尾,最後將眼神定在徐佩芬的眼睛,目的是為了能藉由靈魂之窗來洞悉徐佩芬心裡所想的一切。

「他,妳也認識。」畢嫻閃著狡黠的眼波,緩緩的說:「也曾是妳喜歡的人——魏雋堯,這名字妳不陌生吧!」

徐佩芬被她這麼一嚇,臉上的驚訝和不可置信顯而易見。

「妳——怎麼可能會跟魏雋堯在一起?!怎麼可能?!」她瘋狂的揮手大叫。

為什麼畢嫻的處事態度和她同等的傲慢、自我;但是畢嫻的人緣就是比她好,運氣比她好,甚至長得比她漂亮!她到底是個壞胚子啊!她得不到的東西為什麼畢嫻總是輕易的就到手了?老天為什麼要對畢嫻那麼好?為什麼把所有的好處都給了她,真不公平!

想起那一段她們明爭暗鬥的日子,那樣邪惡的畢嫻竟還會勾走魏雋堯的心,天理何在?她就不相信她會永遠輸給畢嫻,總有一天,勝利會向她招手的!這點她堅信不移。徐佩芬想得有些走火入魔,滿心都是憤世嫉俗的想法。

如果她將自己的想法公諸於世的話,旁人聽了肯定會覺得可怕!

「別不相信。」畢嫻說完才懶得理她。

目的達到了,她不必再給徐佩芬難堪了。轉過身,旋開水籠頭,讓自來水像瀑布般傾瀉而出,一雙白嫩的小手穿梭其間。

「妳這是什麼意思?」徐佩芬不服輸的扳過畢嫻的身子,使她面向自己,語氣犀利的問。

「妳當眾諷刺我,我私底下給妳難堪,夠給妳面子了吧!」畢嫻裝作傲氣的抬起下巴說。

「妳以為魏雋堯是真的愛妳嗎?」徐佩芬開始用言語來動搖人的心。

可惜畢嫻不吃那一套。「耶?該不會是妳妒嫉我,所以才會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酸葡萄心理吧!」

「妳在饒口令啊!」徐佩芬憤然大叫,揚著眉,牙尖嘴利的說:「不然妳可以說些妳們之間的情事來證明給我相信哪?」徐佩芬擺明要畢嫻下不了台的狠毒。

「妳想知道什麼?」畢嫻臉色微變,沒想到畢業後的徐佩芬,已然不是從前那清純女孩的模樣了。為什麼她看起來好似歷經了許多滄桑,是什麼原因讓她變成這樣?會是她那不服輸的精神嗎?

「哈!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想知道妳和魏雋堯做過愛嗎?」徐佩芬臉上有些掙擰。

「徐佩芬!」畢嫻警告聲在廁所四壁中迴響不已。她被激起怒意了。

「唷!還是清純小女生哪!真看不出來。」徐佩芬靠近畢嫻,伸手拍拍她的臉頰饒富興味的說。

「妳——」畢嫻罵不出任何難聽的話。因為早在和魏雋堯在一起之後,她就曾下定決心一改從前那隨口說髒話的壞習慣了。如今,真要再叫她派上用場,她還是說不出像以前一樣流利的髒話來呢!

「哈!哈!哈!」徐佩芬猖狂的大笑,「真難得,妳也有灰頭土臉的時候啊!」

「懶得理妳,瘋子。」畢嫻甩開她的手,不屑的眼神睨了她一眼之後,伸手就要將水籠頭的自來水關起來,奈何徐佩芬開口閉口就是讓畢嫻難堪的話語。

「魏雋堯一定是看妳黃毛ㄚ頭一個,才會不想碰妳吧!」她冷笑地挑釁著。

「徐佩芬!」畢嫻耐著性子看她還有什麼話要說。

「不然就是想換換口味找個年輕氣盛的小妞來玩玩也好。再不然就是……」徐佩芬滿口的穢言,聽得畢嫻忍無可忍。

「徐、佩、芬!妳太過份了,我不許妳說雋堯的壞話!」畢嫻單手掩住水籠頭的出水口,調整好她滿意的角度,使自來水像噴泉一樣地射向徐佩芬的身上。

「哇呀!」徐佩芬驚聲尖叫。

「誰教妳嘴裡不饒人。」畢嫻到底是被刺激了,狠下心才會對她做出這種傷害人的事。

「柳畢嫻!」徐佩芬急忙地閃躲著畢嫻的攻勢,一身只能乾洗的名牌服飾,在畢嫻一陣的瞎攪和之後,馬上立即見效地「縮水」了。

「活該!」而畢嫻最後只是仍下這一句話,便逃也似地拉起在外頭聊天的朱亞瑄跑了。

「可惡!」徐佩芬狼狽地捶著洗手檯,背脊突然頹然地靠著身邊的牆,沿著牆滑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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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畢,這麼快就回來啦!今天的同學會好不好玩?」魏雋堯在晚上九點半準時踏進家門,就見畢嫻一個人呆坐在電視機前,他邊脫下夾克外套邊問。「我還以為妳會玩得很晚而忘了來了呢!」

畢嫻只是睨了他一眼說:「我跟媽說今天同學會玩通宵,所以晚上我不回家了。」她能如此地在他家來去自如,完全是她也擁有了他家門的錀匙之故。

這種態度怪怪的。「怎麼了?」魏雋堯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怪異地問道。

「哼!」畢嫻不悅地一哼,手握著搖控器隨意地轉換頻道,就是不理他。

「嗯?火藥味很重哦!告訴我誰惹妳了?」魏雋堯將臉湊近她好奇的問。這世上還有誰敢招惹我的「惡魔」呢?

畢嫻沉著臉,就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她重重地放下搖控器,緩緩地轉過頭面對他,惡狠狠的說:「你!」

「我?!」魏雋堯臉上一陣驚愕,手指著自己的鼻,滿腦子的疑問。

他兼家教才剛下課耶!怎麼可能會惹她生氣?難道是因為他提早走,沒有在那邊陪她的關係?

「沒錯!」畢嫻理直氣壯的回答後氣憤的起身,決定不再搭理他。

「坐下。」魏雋堯口出命令,伸手用力地將她拉坐回自己的腿上。

畢嫻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幹嘛啦!」她逕是掙扎,不想被他箝制住。

「妳到底在氣我什麼?」魏雋堯好脾氣的問,大手將她的兩隻手腕抓得緊緊的。

「要你管,放手啦!」畢嫻就是不妥協也不肯告訴他為什麼。

魏雋堯就是不放手、不說話,非要耐著性子等待她的答案。

他知道,如果這件事沒有真正的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她可能會好一陣子不會跟他說上一句話。

「王八烏龜蛋!渾蛋!臭雞蛋!該死上千萬遍的你,到底放不放手?放手!放手啦!」畢嫻用她高吭的聲音朝他大吼著。

再怎麼掙扎、抵抗,魏雋堯還是氣定神閒地讓她任性吵鬧。

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拚命的動著,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邪惡的光茫。

就在她停住口喘息時,他微笑說:「妳還可以罵我皮蛋沒關係,可惜沒機會了。」

「你……」瞪著眼,正要開口反駁,他就急速覆上她的唇吻個正著,而接下來的話當然也消失在嘴邊。

狂然地探索一番之後,畢嫻氣憤的心仍未曾平靜,趁自己尚未失去理智之際,畢嫻忿然使勁地推開樂在其中的他。

「你除了會吻我之外,你還會做什麼?」一氣之下,畢嫻說話再也不經過大腦就蹦了出來。

這會兒,魏雋堯的眼睛閃爍著錯愕、詫異與驚訝。

這話問得真突然,她的腦袋裡裝得到底是什麼?怎麼盡是這種「邪門歪道」的想法?魏雋堯呆怔著臉在心中忖度。

難道我的問題很奇怪嗎?怎麼他的臉上全是茫茫然的,好像走進五里迷霧一般的「呆」啊?

再重新地思考自己剛才的一番話後,畢嫻的臉馬上像Tomato似地紅了起來;簡直是從頭頂紅到了腳底,全身還燥熱不安地沸騰著。

哦!白癡……畢嫻在心底連連地咒罵自己,這世上還有誰會像她一樣會開口問男人那麼地、那麼地露骨的話啊……

答案是「ㄇˋㄟ有」!

「我是春天兩隻蟲……」畢嫻喃喃地暗罵自己「蠢」。

在一陣沉默後,魏雋堯的雙頰也浮上了一層紅暈,因為他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因為她曖昧的話而產生了反應。

他偷偷瞄了畢嫻的一眼,才撫著下頷困難地思索著要如何回答,他咳了咳才說:「妳的問題跟妳生的氣有關係嗎?」他懷疑的問著。

畢嫻忐忑的心躊躇著,心虛地垂著螓首不願再開口,決定不再讓自己再出糗。

魏雋堯沉著地深吸口氣命令道:「告訴我。」

猛地甩開他拉她的手,畢嫻一個鬼臉,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想逃避一切。

「小畢!」魏雋堯不可置信的瞪著客房大叫。她就這樣不給他任何解釋就走了,害他一人得獨自承受一句問話所帶來的「後果」。

哎……沒想到女人的心情在一瞬間可以變化這麼多,真是「善變」!

還是去沖沖冷水澡吧!魏雋堯。他在心中慰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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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白癡!智障!就是柳畢嫻妳——」畢嫻捶著折得整齊的棉絲被羞憤地罵道。

「妳難道不知道妳問的話有多煽情嗎?」這會兒她換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恨恨地問自己。

就在房門外沒有任何聲響之後,她開始冷靜地思考著今天徐佩芬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望著鏡中人,畢嫻眼神變得空洞,她開始發起呆來,但是腦海中仍是一團團的問題與解答。

柳畢嫻啊!妳是柳畢嫻耶!

幹嘛要被徐佩芬的話給刺得全身是傷?

何必要因為她的一翻話而動搖妳和雋堯之間的感情?

回來之後為什麼還要不斷地回想她每句盡是諷刺嘲弄妳的話。

真是笨哪!可是……難道我真的那麼沒有魅力嗎?

雋堯不可能只是想玩玩我的吧!

黃毛ㄚ頭……做愛……徐佩芬的話不停地在她的耳畔縈繞著。

而她只能疑惑地思索著,但是腦海中已有一個意念慢慢形成……

「對!」畢嫻一個彈指,對著鏡子裡的另一個自己展現出自信滿滿的笑容。

「今晚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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