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小畢——」魏雋堯望見院子裡站著一個可人兒，他的心為之一震。他用渾厚的聲音喊出他朝思慕想的人兒。視線只及她一人，旁人他一概都沒看見，理所當然，和畢嫻聊天正愉快的柳雪苓也被忽略了。
雋堯！那獨特的聲音顯然已讓她猜出來是誰。
畢嫻的心跳狠狠的漏了一拍，她極震驚的回盟，臉上的笑容隱藏不住，咧嘴而笑，飛奔至魏雋堯的身邊，誰管剛才她還在跟柳雪苓說話呢！
「雋堯——！」當她衝進他的懷裡，高興的淚水也感動似的滾落了臉頰。「嗚……你終於肯來找人家了……嗚嗚……」
畢嫻哭得像淚人兒，止不住的淚水，真的是她的情緒不能控制的。
魏雋堯緊緊地擁著她，享受這片刻的溫存，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裡哭。總之，他知道自己也思念她已久，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終究還是跑來找她了。聯考是啥玩意兒啊！滾一邊去吧！小畢才是最重要的。
而這也代表著，他的書也讀完了，緊繃的心現在也輕鬆多了。明天就要上考場了，趁看座位的下午，忍不住對她的想念，還是跑來了。他好想知道她的近況。
「別哭了嗯？」他扳起她淚溼的小臉，無限憐惜地吻了她的額頭，愛憐、不捨的說。
「都是你害的啦！」不想哭都停不了，是不是淚腺出了什麼問題？畢嫻一邊努力的哭，一邊在心底懷疑著，嘴邊還嘀咕地埋怨。
「是，我的錯，別哭了，妳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愛哭呢？」捧著她的臉，就覺得她瘦了些，魏雋堯心疼的想。
「你管我。」畢嫻嘟著嘴不依地嚷嚷道。
「哈，我怎麼可能不管妳呢？」魏雋堯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要捏啦！」畢嫻吸吸鼻子，終於止住淚水，開始有心情和他鬥嘴、說笑。
「看，鼻子都哭紅了。」魏雋堯就愛與她笑鬧，他再次捏了捏她的鼻子一下。
「不要捏啦！」她笑著閃躲，說著她作勢要捏回去。
魏雋堯閃了開來，好心情地戲弄著她。「我捏了妳，妳是不是打算開始討厭我了呢？」
「才沒有呢！」畢嫻像小女孩般地撒驕著。
魏雋堯微微一笑，感性地問著。「對了，妳有沒有想我啊？」其實看她的表現就知道她跟他一樣，想彼此都想得太厲害了，所以兩人都瘦了。
「真話是有，假話就是沒有，你相信哪一個？」畢嫻一陣動容，眼中還閃著淚光，帶點靈巧，她頑皮的問著。
「妳想呢？廢話說那麼多，我當然會相信真的那一個。」魏雋堯開心的笑著，見到日思夜想的可人兒，是他覺得最幸福的一件事。
「聰明。」畢嫻佯裝長輩對待小子的模樣讚美他。「那你呢，有沒有想我？」她好奇的反問他。
「哦？我啊，跟妳就有點不一樣了，」魏雋堯故意賣個關子，在看到畢嫻那好奇又得不到答案而嘟著的嘴臉時，他才肯放過她的說：「我可是想妳想得瘋狂，想得厲害，害我每天都睡不覺，還要數羊才行。」魏雋堯自認自己是說得太誇張了點，不過為討好畢嫻的心態，勉強允許自己吹牛一次吧！
「這麼嚴重啊！」畢嫻感傷地再次靠進他的胸膛，她心疼了，但她還是很開心他有想她。「既然想我，為何不來找我呢？」
「為了聯考，忽略了妳，對不起。」魏雋堯帶著歉意說。
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心愛的人就近在眼前，畢嫻胸口著實地鬆了一口氣。「沒關係，我不會跟你計較的，反正你都已經向我道歉了嘛！」畢嫻表現出她體貼寬容的心。
「妳這麼體貼啊！」魏雋堯心中一陣溫暖，他眼神深邃真誠，無限愛憐地撫著她的臉說。
「當然。」畢嫻被他深邃的眼眸懾著了。
過了好些時刻，她才回神繼續聽魏雋堯說道：「我每天都睡不到六個小時，難道妳不覺得我瘦了嗎？」
經他這麼一提，畢嫻才感覺到，真的，他的腰圍不一樣了，之前她怎麼抱都抱不住的雄腰，如今已經剛剛好可以讓她圈抱住了耶！真心疼，瘦了那麼多，比她還慘。
「你這樣讓我好心疼。」畢嫻皺眉痛心的說。
魏雋堯為她的話心悸了，「為了聯考，還要想妳，真是煎熬啊……」魏雋堯吁了口氣。
「好咩！辛苦你了。」畢嫻甜甜的笑說：「雋堯，明天我陪你去考場考試好嗎？」她的心裡既興奮又期待。
魏雋堯聞之皺起眉，心裡捨不得的回答：「聯考季節的天氣都很熱耶！妳寧願放棄冷氣？」有點拒絕的意味。
「為了你，冷氣算什麼？可是我不想見不到你，那日子好難過。」畢嫻委屈的說著，不知不覺得鼻頭一酸，眼淚就要滴下來。
「別哭，聯考過後我就有比較多的時間可以陪妳了。」他憐惜的手指輕刷著她的臉龐。這陣子真是委屈她了。
「嗯。」她重重的點頭，打氣的說：「那明天，好好加油，看你的囉！」
「沒問題。」他拍著胸脯自信滿滿的說，「但是，在暑假這段時間，妳要養胖自己，別像現在一樣，瘦巴巴的，不好看哦。」魏雋堯動之以情，試著用安慰的口吻來說服刁鑽、頑皮的她。
「答應你。」畢嫻用手背拭淚，可憐兮兮的應許。
「好啦！不哭。」魏雋堯抱著她，再次緊緊的擁她入懷，很明顯地表現出他對她的佔有慾。
良久，認為這齣愛情戲演得夠精彩之後，柳雪苓終於肯出聲了。
「咳咳……」拳頭放在口前故作咳嗽，曖昧的眼神盯著他們。
畢嫻錯愕地從浪漫裡回到現實中，「二姊，妳煞什麼風景啊妳！」畢嫻一回頭就不悅地責罵。
「好戲哪能不看？就看妳的戲有沒有二姊我的好看囉！」滿嘴的調侃語氣，讓魏雋堯滿臉通紅，終於發現了她的存在。
「二姊，妳進去啦！」她知道柳雪苓又要開口取笑他們倆了。
柳雪苓才不理她，逕自地向魏雋堯的方向走去，一手搭在他的寬肩上，柔媚的邀請著：「『未來的妹婿』，今晚要不要留下來吃飯啊？」
「不行，雋堯要回家看書，沒空留下來吃飯。」畢嫻心直口快地替他回答了。說完還很得意地望向魏雋堯，詢問著：「我說的對不對？」她才不要給她二姊機會捉弄他們兩個呢！他們好不容易才見面的。
「對極了。」魏雋堯的大手揉了揉畢嫻的頭頂，寵愛的說。
唷？傻小子變成聰明成熟的大男人囉！柳雪苓訝異的看著他們兩人之間的情意。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柳雪苓很識相的離開，巧妙地將空間留給相戀的兩個人。
「算妳識相。」在柳雪苓走遠之後，畢嫻才在她背後扮鬼臉，將心裡的話說出來，惹得魏雋堯朗聲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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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的歡騰看在隔壁張家眼裡盡是嘲諷，無異是魏家的兒子考上了大學，而張家的兒子卻沒有考上大學，兩家的氣氛形成張烈的對比。
魏雋堯覺得莫名奇妙，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他整顆心都繫在畢嫻的身上，連他母親杜怡對他說的話他都沒聽進去。
「雋堯啊！媽就知道你這次一定會考上，媽好高興啊！」杜怡感動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傳來。
魏雋堯漫應的點點頭，「嗯。」眼睛老盯著眼前的電視視劇看。
儘管眼睛看的是電視，可是卻心不在焉的想著畢嫻，於是家人對他熱沉的態度看在他的眼裡沒有和畢嫻在一起來得有趣。
他逕是敷衍。「媽……我知道妳很高興，可是妳可不可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動到痛哭流涕，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他可是失敗過一次的人耶！
「媽高興啊！」杜怡激動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媽，那我告訴妳一件可以讓妳更高興的事好不好？」突然想到了畢嫻，他想將她介紹給自己的母親認識。
「什麼？」
「我交女朋友了。」他笑容滿面的宣布答案。可惜這樣幸福的笑容，身邊沒人與他分享。真希望此刻畢嫻在他的身邊。
「真的！還不帶回來給媽瞧瞧。」杜怡的聲音充滿興奮。
「等我們有空的時候啦！」他就知道他媽會很開心。
「不可以騙我哦！」
「不會的啦！媽，我還有事，下次再聊囉！拜拜！」與母親收了線，魏雋堯馬上播著畢嫻家的電話號碼，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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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今天我不回家囉！」畢嫻站在柳智威的門口，大聲的說。剛剛和魏雋堯通電，得知他考上了大學，他們決定要好好的慶祝一番，約在High House見面。
「不回家？那妳打算去哪混哪？」柳智威踱到她面前，明知故問的問她。
「大哥啊！你從來不問我會去哪裡的。」畢嫻皺眉不悅的說。
「妳啊！是我們家的小寶貝，不愛讀書也就罷了！聯考也沒去考，看看妳的將來要怎麼養活你自己？嫁人就可以解決了嗎？」柳智威忍不住苛責。
「我才十八歲，幹啥那麼早就提到嫁人的事啊！」畢嫻不依的嘟著嘴說。
「那傻小子和妳怎樣啦？」柳智威好奇的問。
「大哥，那你和未來的大嫂怎樣啦？」她紅著臉不甘示弱的反問回去。
「別扯開話嘛！」柳智威被他寶貝妹妹給打敗了。
「大哥，你到底想問什麼啦？」畢嫻的眉頭也皺成一條直線了。
柳智威嘆了口氣，直說：「你們兩個在一起了沒？」這才是他最擔心的問題。
「什麼？」沒想到她大哥說話那麼直，害她的臉都紅透了。
「到底怎樣啦？」柳智威快沒耐性了。
「在一起了。」畢嫻點點頭。她大哥問她這個幹嘛？
哎……在一起了。柳智威擔心的事發生了，原本兩個相愛的人，是不應該經由他來折散的。
看他的眉頭深鎖，畢嫻關心的問：「大哥，你人不舒服嗎？」
他搖手，「沒事。」還是不要說好了，反正那是明年年底的事，還有一年多的時間。
「真的沒事嗎？」她擔心的再問一次。
「去玩吧！不要亂來知道嗎？」柳智威語帶暗示的說。
「大哥……」畢嫻聽懂他話裡的意思，嬌羞的像個小女人。
「快去吧！別遲到了，小心那傻小子等到不耐煩囉！」柳智威語出調侃的說。
畢嫻點點頭，隨即踏著輕快的步代出門了。
柳雪苓從房間出來，正巧遇上失神的柳智威，她心直口快的說：「在煩惱小畢出國留學的事？」
柳智威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必竟還是家人親，一看就知道他知道在想什麼。
「哎！大哥，那種事你煩惱也沒用。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句話你懂吧！」為了畢嫻將來著想，他們的父母早在知道畢嫻不參加大學聯招之時，就決定讓她再逍遙個一年半就將她送出國留學，這件事他們一直瞞著沒當事人知道，是為了怕引起她強烈的反彈。
「可是小畢好像已經和那傻小子在一起了。」這才是他擔心的問題，他怕他們倆會分不開，到時誤了畢嫻的前程。
「大哥，你不知道嗎？那個魏雋堯比小畢成熟多了。他大學畢業後，還要當兵兩年，小畢留學回來，剛好他也當兵回來。感情是需要考驗的，若不能經過時間和空間的考驗，那他們兩個在一起也不可能長久啊！」柳雪苓說得頭頭是道，就為了讓柳智威不要再為畢嫻的事煩惱，要他釋懷些。
「妳說的對，船到橋頭自然直。」柳智威點頭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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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遲到了哦！」魏雋堯捏捏她的粉頰說。
「出門前被大哥攬了下來嘛！」畢嫻坐上吧台前的高腳椅。
「喝什麼？」他不介意的說，今天他的心情好得很。
「勤哥，『熱情之吻(Kiss of fire)』。」畢嫻笑咪咪的向酒保勤哥點了一杯雞尾酒。
那位叫勤哥的酒保，平常是畢嫻的工作伙伴，今天畢嫻是客人，他當然有服務的義務。他用職業性的笑容朝她笑笑，「等會兒。」
「嗯。」畢嫻點點頭。
「這是什麼酒啊？」魏雋堯不解的看著她。酒有那麼多名字，到底有何意思？
「這酒最適合戀愛中的女性飲用。」她為他解釋著。
「那適合男性的是什麼酒？」魏雋堯好奇的問。
「如果你是問適合你的酒的話，那我建議你喝『激動的喘息(Hot Pants)』。」說完她等著看他的反應。
「那……那是什麼名字啊？」激動的喘息！嚇死人的名字了，有夠搧情的。魏雋堯突然結巴了起來，眼神驚訝的程度和畢嫻預料的一樣。
「喝一杯試試看好了。」哎！改不掉的壞習慣，她還是很愛欺負他。畢嫻彈指叫勤哥，向他點了一杯「激動的喘息」。
不一會兒，一杯鮮紅的酒遞到了畢嫻的面前，端起了高腳雞尾酒杯，畢嫻輕啜了一口，霎時，一股酸酸甜甜的感覺，伴著辛辣的滋味從她的口中進入了她的腸胃，這就是「熱情之吻」的魅力所在！
看著杯緣鑲著細細白白的東西，像雪一樣華美，魏雋堯又不懂的問：「這是什麼？」他指著杯緣問。
她看著鑲著細雪般的杯具，「這是用鹽巴製成的『雪糖杯』，調酒杯的一種變化，怎樣？很漂亮吧！」這玩意她也會做，她得意的解說著。
「嗯。」又有一杯綠薄苛顏色的酒杯遞到他的面前，魏雋堯向勤哥點頭致謝。
「我這也是雪糖杯？」他看到他的杯子上也是白白點點的雪粒。
「是啊！用傳統杯做成的，它的杯飾很漂亮吧！」畢嫻讚賞地看著「激動的喘息」的杯飾，它是用檸檬皮切成蛇狀，別有一番情趣。
魏雋堯舉杯向她致敬，不像上次一樣魯莽地輕啜了一口。
口感清涼，但汁液一旦傳入了小腹，變得辛辣。這種辛烈的酒性讓人喝了立即心跳加速，「激動的喘息」便是由此命名而來。
「來電又帶勁吧！」畢嫻朝他眨眼笑著，將自己杯緣夾著的杯飾──紅櫻桃往嘴裡送。
「妳喝過？」魏雋堯被她俏皮的模樣給炫惑住了。
「當然，酒性強，小心醉哦！」畢嫻語帶雙關的說。
「妳的呢？」
「和你一樣辛辣的口味，酒精濃度不低，如果我喝醉了，你可不能對我亂來哦！」畢嫻調侃著他，杯裡的紅色汁液已被她喝了一半。
魏雋堯被她的話給逗紅了臉，不回答又喝了一口「激動的喘息」，這種刺激的滋味，的確如她所說的，帶勁又來電！
「來，喝大口一點，慶祝你考上大學！」畢嫻笑得一臉粲然，高興地舉杯為他慶賀。
酒杯「鏗」地一撞在一起，兩人開心地飲了一口，似乎有不醉不歸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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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三十八分，兩人微醺的踏著步代走進魏雋堯所住的小公寓。
畢嫻腳步盤虛地靠著他走，終於在沙發前倒下。魏雋堯被她拉著手，跟狼瘡的著跌入她的身邊。
「小畢……」魏雋堯喃喃地喚著她的名。
「雋堯，以後我們就不能天天見面了耶！」畢嫻不捨的說。
「能夠互相思念也是不錯的事。」他腦海裡全是未來的憧憬。
「我知道啊！不過有點痛苦就是了。」她的頭靠在他的肩頭，感受他的氣息。
她飄泊的心終於靠了岸，他如同她的港灣，讓她有了個休憩的地方，不再飄渺不定，只願窩在他溫柔又安全的羽翼下安祥地生活著，不願再出去面對大風大浪。
「熬過了，才代表咱們的感情激得起考驗啊！」他同她說理，讓她面對現實。
「雋堯，我發現其實你並不傻耶！」她仰起小小的臉，吐氣吐芳蘭的說：「竟然能說出一番大道理來。」
魏雋堯內心一陣騷動，「妳以前覺得我傻？」真難相信他在她的眼神是個傻瓜。
「還好啦！只是有時候真的很笨。」畢嫻一陣呵笑。
「妳取笑我？」魏雋堯將她緊緊地抱住。
「你知道嗎？剛認識你不久的時候，我打算欺負你耶！誰教你老惹我生氣。」畢嫻藉著酒，將之前隱藏在心中的話全盤脫出。
魏雋堯將她一個翻身，她便趴在他身上，畢嫻一陣嬌羞，掙扎欲下。
「別動！」他一聲令喝。
畢嫻怔愣地睜大圓眼盯著他，她被他的聲音給嚇住了。「你……你幹什麼啊……」她害怕的說。
魏雋堯嘆一口氣，無奈的說：「妳這樣會讓我有衝動的。」
被酒精搞得滿臉紅通通的畢嫻，有著一股掩不住的嬌美，簡直蠱惑了他的一顆心，為她的美麗而跳動著。
聽懂他的意思，畢嫻也不敢亂動了，她羞赧地一搥他的胸膛，輕斥：「那你還不放我下來。」
「不放。」魏雋堯逗弄著她。吻著她身上傳來的檀香，攫獲了他的心神，他好想就這樣擁著她到永遠，永遠……
「討厭啦！這樣抱著什麼事都不能做。」畢嫻不敢亂動，只好不依地又搥了他一下，不過因為不捨得，所以力道輕得要命。
「有件事妳可以考慮做看看……」說著就壓下她的臉欺向自己，佔有了她欲語還休的紅唇。
畢嫻全身癱軟的壓在他身上，氣力全被他這個具有魔力的吻給趨走了，她毫無半絲力量，只能任由他侵佔著自己。唯一的意識是只知道他正在吻她，而她的手也抱著他的頭，眷戀般地搓揉著他的髮絲。
魏雋堯的手情難自己在她漫妙的身軀上游走，慢慢地探向她的大腿，輕輕地撫摸著，又回到了她的背上磨蹭著；而吻，則由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到她的巧鼻、她的秀額，一路經過她臉部的線條，再到她的耳邊斯磨著──這是她敏感的地方，引起了她輕聲的吟哦聲，讓他心中一動，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溫熱的氣息回到了她的唇辮，他享受般地舔吮著，舌尖沿著她的唇緣劃著精巧的唇形，嬉戲般地挑弄著她貝齒和舌頭，陣陣的嗯喃聲從她的紅唇間傳出，慾望幾乎已達沸點。他的手靈巧地探進她的胸口，直入衣內，溫熱的吻也跟到了柔美的頸部，進而攻向雪白的胸口。
他解開她的衣扣，敞開的衣襟，搧惑著一顆悸動不已的心，他親吻著雪白的肩頭，沿著胸前華美柔嫩的曲線來到了她聳立的雙峰，他的頭埋入其中……
畢嫻一手環繞著他的頸項，另一手在他的背部游移著。她只覺得腹部一陣如烈火般地燃燒，幾乎將她所有的感官知覺全都淹滅……
原來這就是「愛」的感覺……
「雋堯……」她心頭一陣激盪地呼喚他的名。
這聲呼喚叫醒了他沉淪深陷的心，他驀然地一個煞車，將眼前美好的一切全都幻滅。
畢嫻仍處在呆愕的狀況中，不明白他的停止是怎麼回事。
「雋堯？怎麼了？」她迷惑的眼神仍然讓他蕩漾。
「對不起。」他起身為她拉好衣服，爾後坐在一旁，抓著頭髮，歉然的說。
「你對你的侵犯感到抱歉？」畢嫻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我不該這樣對妳。」他沒告訴她，他愛她，怎能如此冒犯？
畢嫻聳聳肩，一臉無謂的說：「沒關係，反正我也樂在其中。」
她的語氣直覺地讓他感受到──他傷害了她！
「對不起！」他再次的道歉。
畢嫻一個無奈的微笑，一手拉著胸口的衣服，一手攬抱著他的頭，使他靠向自己。她溫柔的說：「傻瓜，這是愛的行動啊！代表我愛你嘛！所以沒啥好愧疚的。」
沒想到一個愛整人的小惡魔也會變成溫柔的大美人。魏雋堯心情激昂地看著她，一手撫上她粉嫩的紅頰，臉漸漸地向她逼近，再次地攫獲她的紅唇，嘴裡細喁般地呢喃訴說著：「我愛妳！」
畢嫻心裡又驚又喜，感動的淚水簌簌地滾落。
他終於說了！他是愛她的！
畢嫻心中的缺憾被內斂不善表達的他給填滿了身影，今後，她的心只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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