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分組研究終於告一段落了，成績結果，魏雋堯他們拿了八十八分，這種成績，在班上已算是第二高的了，而第一名則是由徐佩芬那組獲得。
有了這樣的成績，畢嫻和朱亞瑄都笑得閤不攏嘴，開心極了，或許從開學到現在，她們都沒拿過這麼好的成績，所以她們才會特別開心吧！
為了慶祝分組成績是班上的第二名，他們四個決定去魏雋堯家聚餐慶祝，算是慶功宴吧！
畢嫻是第一個踏進魏雋堯家的客人，她坐在客廳裡，拿著搖控器無聊的轉著電視節目，「魏雋堯，他們怎麼還不來啊？」她看看牆上的時鐘，「超過十分鐘了耶！」他們約定的時間是五點整到他家。
「我怎麼知道？」他從廚房裡踱出來，手裡端著盤子，盤子上面有兩杯果汁，是柳橙汁，他剛剛榨的，也是他最愛喝的。
將盤子放在桌上，將一杯送到她面前，「喝喝看！我剛榨的唷！看看有沒有妳調得好喝。」他所指的是她調給他喝的「佛羅里達」，那也是由柳橙汁一部份調和而成的雞尾酒。
輕啜了一口，「味道鮮美，好喝！」畢嫻由衷的讚美。
「還有水果，我去拿。」說著就要起身進廚房，客廳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魏雋堯越過她傾身去接。「喂？哪位？」
「魏雋堯，我是朱亞瑄啦！今天我不去你家了，因為我男朋友臨時約我，所以……」朱亞瑄說得害羞。
「所以妳要約會。」魏雋堯替她接下答案，並不生氣。
「你知道就好。」朱亞瑄咯咯一笑，「幫我跟小畢說一聲哦！」
「會的，拜。」收了線，就看見畢嫻的眼睛直盯著他瞧。
「是小朱？」
「她要約會，不能來了。」他邊說邊往廚房走去。
「那為什麼那個『CVD』還不來？他該不會也要約會吧！」打死她都不相信曹志強會有女朋友，他身高一七五，可是體重也達一百公斤了，很可怕的哩！
「他沒有女朋友，怎麼可能約會？」魏雋堯的身音從廚房裡傳出來。
「如果他有女朋友，我會為他放鞭炮慶祝的。」畢嫻又喝了一口柳橙汁，好喝！甜甜的滋味她最愛。
魏雋堯又從廚房裡出來，這次手裡有兩盤哈蜜瓜和切片柳丁。「別老是看志強不順眼嘛！」
「還好啦！他太胖了點。」看了有點噁心。畢嫻在心中補述，但不敢說出口。
「可是他人不錯……」魏雋堯欲為好友說些好話，就被一陣鈴聲給打斷了。
畢嫻比他快一步的接起，看了魏雋堯一眼，「喂？」
魏雋堯無謂的聳聳肩，進去廚房準備晚餐。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下，聽出了她的聲音，問：「柳畢嫻？」
是那個死胖子！畢嫻不由得心中一把怒火，大聲地嘲話筒喝道：「死胖子，你搞什麼鬼啊！現在還不來！」她等人等得不耐煩了，所以將氣都遷怒到他這個倒楣鬼的身上。
「兇什麼兇！我要去看演唱會啦！所以今天不去慶祝了。」
「什麼？小朱不來，你也不來？」畢嫻更氣了，原來他們都放他們鴿子，是不是串通好的？畢嫻忍不住懷疑。
「這樣不是更好？你和雋堯在一起，不好嗎？」曹志強在電話那頭笑得很賊。
畢嫻怎麼會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她兩腮微紅，慍色的說：「干你屁事！不來就算了，說一大堆廢話幹嘛？」
「唷？還說違背良心的話，小心遭天遣。」曹志強笑弄著。
「遭你個頭啦！不跟你『啦咧』了，拜拜。」畢嫻禁不住他的調侃，快速地結束話題。悶悶不樂的走到廚房。
「是誰打來的？」她一進來他就問。
「還不是那個死胖子。」她嘟著嘴依在門口。
「他也不來了是嗎？」早聽說他要去看什麼演唱會了。
「你不生氣嗎？」畢嫻看著他忙錄的背影問。
「不會啊！」
「還真是好好先生。」畢嫻低喃。他就只會跟她生氣吧！這想法一出現在腦海中，心中的感覺倒是像打翻了一缸酸醋。
「怎麼了？」他忙錄地抽空回頭。
「甭煮了，他們又不來。」她踱到他的身邊，在洗碗槽前的槽邊靠著。
「至少我們兩個要吃啊！難道妳不餓嗎？」他笑問。
「當然餓，等他們等到都餓了。」畢嫻沒好氣的說。
「那妳就到客廳等我啊！」他請她出去，怕她一時興起說要幫忙，怕整個廚房會被她給搞得亂七八糟。
「我想幫忙。」她語出驚人的說。
他聞言心抖了一下，他的想法真的靈驗了！他何時心裡想的事老天都幫他實現啊！老天未免待他太「薄」了一點了吧！
才開口要拒絕，她就動手幫了起來。
「妳確定妳會？」他不確定的問她。
「放心啦！我家假日的三餐是我和二姊一個星期輪一次的呢！」要不是她手裡拿著菜刀，她差點拍胸脯保證。
他靜靜的聽她訴說她和她家人的一切，沒想到她也有靜態的一面。
不知為什麼，情況換成他站在一旁幫助她，遞給她半塊紅蘿蔔。「切紅蘿蔔。」
俐落的刀法，看不出是平常那個愛整人的畢嫻會做的事。魏雋堯瞧得目瞪口呆。
切著切著，畢嫻佯裝漫不經心的和他「抬摃」。
「喂！魏雋堯，為什麼你要一直叫我柳畢嫻？我們已經認識兩個月了，算是很熟的朋友了吧！」她討厭平時他叫她柳畢嫻，這讓她覺得她和他之間還很生疏。
「是啊！」他正在洗菜，不疑有他的回答。
「那你可不可以改口叫我畢嫻？」她殷切的問。
「畢嫻？」太親暱了點。他搖頭：「叫妳小畢好了。」比較像哥兒們的感覺。
「隨你！」她一時氣悶地回答，紅蘿蔔被她切得好用力，好大塊，似乎在洩憤。
「又怎麼了？」他奇怪的看著她。
「沒事。」她扁嘴，緩和自己的怒氣，又問：「你討不討厭我？」
「不會。」他老實的回答。奇怪了？她怎麼淨問這些怪怪的問題。
畢嫻心中一陣歡喜，他不討厭她，可見他還有喜歡她的可能囉！畢嫻眼神突然一亮，徒地轉身面對他，喜悅的笑眼，漸漸萌生愛意。
「那你喜不喜歡我？」
「呃？」魏雋堯錯愕的停住手邊的工作，呆愣的望著她精緻美麗的俏臉。
「你要老實說。」畢嫻說得滿臉酡紅，心情緊張，就怕他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本來一直存著要整他、欺負他的心態，如今卻因為相處下來，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對象。她對他有莫名的好感，喜歡他對她的關心，也喜歡看他的喜和怒。這是她在和曹志強通話後才有的想法和感覺。
「喜歡妳……」一直刻意忽略的感覺被她陡然地挖起，他的心充滿迷惑。
他不討厭她，這是真的，那麼喜歡她嗎？他又覺得疑惑，這個答案他無法給得很肯定。他說過他不談戀愛的，除非他考上大學，可是為什麼那次在麥當勞她對他的一番話卻在此時湧入他的腦海裡。
心裡有一個聲音催促著他不要放過好機會，一直在告訴他，畢嫻是個好女孩，善良又活潑，帶點頑皮和淘氣。
頑皮和淘氣？不是壞心和愛整人嗎？為什麼她的缺點在他的心中、在此刻都化為烏有，全都變成了他欣賞的優點了呢？難道「情人眼裡出西施」？
不會吧！他為自己的想法驚醒，錯愕呆愣的看著她。
「為什麼不說話？」畢嫻心急了，她被一顆心攪得一陣焦躁。
「我……」他不知道是否該承認心中那份對她的感覺。
「你……」應該有答案的！不討厭即喜歡，這種道理他怎麼可能不懂！畢嫻急到好似無法呼吸，滿心期待的答案他卻說不出口，一股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為什麼沒有答案……」她在意他對她的感覺，很在意，非常的在意。
「小畢……」馬上改口，為她的哭意感到一陣慌亂，不知所措。
「我討厭你……」畢嫻嗚嗚咽咽的放下刀，讓淚水靜靜的獨流。
「別哭！」魏雋堯心頭一緊，伸手將瘦弱的她緊緊的擁進懷裡，他發現自己為她珍珠般的淚水感到心疼。
「討厭你……」止不住的淚水，不知是因為他的舉動而感動了她，還是因為自己對他的口是心非。
他對她口中的討厭他感到心痛，他柔聲的安慰著，「你不討厭我的，對不對？」
「我討厭……」他為什麼不給她答案。畢嫻梨花帶淚的小臉顯得別楚楚動人。
魏雋堯看得都痴了，緩緩的傾下頭輕輕的吻住她微啟的紅唇。
畢嫻瞠大了雙眼，看著近在眼前的面孔，她的心變得慌亂，血液加速，黑瞳裡的驚喜顯而易見。
「妳的戀愛學不及格。」魏雋堯睜眼取笑她。將她殘留在她臉上的淚珠吸允乾淨。
畢嫻馬上會意了他的意思，一張俏臉迅速漲得像蘋果一樣紅。閉上眼睛，雙手環繞在他的頸項間，任他給她她想要的溫情甜蜜。
魏雋堯一手環著她纖纖的細腰，一手扶著她的後腦，深情的探索著這份只屬於她的溼滑甜蜜，想一次嚐夠她的美好滋味。
舌尖的挑弄，像精靈在彼此的心靈嬉戲，心湖的漣漪，陣陣地向外畫開不住的蕩漾著。
他是喜歡她的！這個認知不需言語，畢嫻已從他的吻中領悟了。
彎月般的笑眼，盡是藏不住的笑意，畢嫻發覺心中的踏實感是由他替她填滿的，她好愛他，好愛！
──更愛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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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默契，或許有時不必言語便可意會，就像魏雋堯和畢嫻一樣。
畢嫻很自然的讓魏雋堯牽著，愉悅地享受著兩人之間的與眾不同的感覺，這進一步的關係，他們不想和別人共享，只想自己佔有彼此的那份豐采。
「你要考大學是吧！」畢嫻的眼裡全是笑意，她的心裡有戀愛的感覺，讓她的小臉有掩不住興奮和幸福。
自從兩顆心認定了彼此，這是他們第一次牽手在外閒逛。走在公園的彎延小徑裡，居然也會覺得愜意、新鮮。
奇怪她突來的問句，他皺著眉反問：「為什麼這麼問？」讓畢嫻坐上鞦韆，助她一倍之力的一推，使她像被拋向空中般地自由。
畢嫻讓身驅隨著鞦韆擺盪，身影如隨形地搖晃著，多了份漫妙的靈秀美麗，讓魏雋堯抑加欣賞。那一天，他並沒有說愛她，而他們竟然就此成了男女朋友，這樣的結果，讓他驚訝一個吻的魔力，竟然如此的強大。
「因為我怕你這個男朋友在你上大學之後跑了啊！」畢嫻說得一臉不在乎，可是心裡卻是急得要命。
「我這個男朋友是無限期的供妳使用差遣，這樣滿意嗎？」魏雋堯柔情滿腹的說。
「這麼好。」畢嫻釋懷地一笑，不過問題又接踵而至，她問：「那大學畢業之後呢？要當兵去了吧！」她怕以後他不會將心駐留在她身上。
聞言，魏雋堯眼神一黯，聲音有些淒然的說：「是吧！大概有兩年的時間見不到妳。」
「傻瓜！」畢嫻原本投看遠方的視線最後又凝聚在他的臉上，寵愛的斥著。原來他是那麼的在乎她！「大學是你的夢想，要好好的朝夢想努力啊！」
「那妳呢？大學不是妳的夢想嗎？」他也希望她好好的衝刺，朝大學的門努力的邁進，與他一起實現夢想。
畢嫻倒是不堪在意的聳肩搖頭，她轉移話題，「哎呀！像你這麼帥，真讓我覺得老天待你真好。我常常在想，男人若有三分的俊俏，就是老天賜予的一種恩典，假如有七分的帥勁，呵！那肯定是上輩子你們積來的陰德，才讓你們這麼有福氣，你認為呢？」
「呃？沒想到妳的小腦袋瓜子裡裝得了那麼多無聊的索事啊！」魏雋堯揶揄嘲笑著，心中隨之輕鬆愉快。
「我當然比你聰明。」畢嫻吹牛自誇。
「妳那不叫聰明，是做壞事的小聰明，鬼靈精怪的。」魏雋堯臉上漾著幸福的笑容數落著。「妳可不可以不要浪費了妳的腦袋瓜子，多裝一些有意義的東西好不好？」
「不好。」沒想到話題又給他繞了回來，她豈會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你知道我討厭讀書的。」
「我也討厭讀書啊！」他是逼不得已才讀的。沒辦法，身為長子嘛！
「噢……看來有人和我一樣，說話都是不肯『老實』的人哦！」畢嫻指桑罵槐，連帶的自己也被自己罵了進去。
「誰啊？我認識嗎？」魏雋堯很樂得跟她開講，反正今天才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約會嘛！不帶動點氣氛怎麼行？
「嗯？不就是魏雋堯嗎？」畢嫻還是笑著點出了他，「咦？我一直以來都叫你魏雋堯，難道你不曾覺得奇怪嗎？你現在是我男朋友耶！」畢嫻刻意強調，心想：你不奇怪我倒覺得彆扭。
「是有那麼一點。」魏雋堯頗為認同地笑笑。
「那我以後得改口叫你雋堯了。」畢嫻微笑。鞦韆的擺盪越來越小，她的腳底再用力地往沙地上一頂，整個人又晃得老高。
「叫叫看。」魏雋堯很期待的命令著。第一次和人談情說愛，情竇初開的心態，填滿了整顆心。
「雋堯。」叫得還滿順口的嘛！畢嫻得意的想。
清晰自然的聲音由耳朵傳入腦海裡，心裡一個驚喜的暖流劃過全身，那感覺真美好。魏雋堯高興的笑咧了嘴，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更一步了。
「以後你要比我更努力，考上大學，我會從中協助你的，」畢嫻朝他甜甜一笑，繼續她還沒結束的話題，「免得沒考上，到時怪我，說談戀愛害了你，我害了你。」
「哎……果真如此，那我也只好認命啦！」魏雋堯佯裝無奈的搖頭嘆息。
「這麼沒志氣，小心我打你哦！」畢嫻故作小老虎發威，對他兇惡的威脅吼著。
「哇噢！母老虎！」魏雋堯和她嬉鬧著。
「你罵我？你欠扁哪！」畢嫻盪到半空中，掄起拳頭示威。
「打不到──」魏雋堯看著她絲絹般的秀髮隨風飄揚，挑釁的捉弄著。
「魏雋堯──」畢嫻故作氣結的聲音在空氣中劃過，惹得魏雋堯一陣大笑。
魏雋堯修長的身影站立在畢嫻坐的鞦韆旁邊，是一幅和諧甜美的畫。像情人在傾訴彼此的愛戀；像情人之間不用言語就可以溝通的橋樑，如茵琮的笑語，藏在他們之間，微風輕彿，柔和了周圍的空氣；四周翠綠如蔭的草木，更襯托了他們之間的甜美愛意。
夕陽染紅了彩霞，這副情人詩畫，美極了。
他們一同步上歸途，牽著手依依不捨的看踏著回家的路。
不用二十分鐘，已達柳家的大門口。
「雋堯……」她帶著一絲的遲疑及擔憂地扯扯他的衣服。她這是在索吻！他懂她遲疑的意思嗎？
魏雋堯回頭就是給畢嫻一個笑容，低頭順勢地佔有她的唇，這舉動來得讓畢嫻措手不及。
兩眼靈秀的杏眼張得老大，擺明了讓魏雋堯知道這讓她有多麼震驚。
他意明白她的心思?!她驚喜他的開竅和聰明。
須臾，他的薄唇離開了她的，沒有激情的熱吻，但是這輕輕的觸碰已代表了他整顆心。
意料中的反應，但魏雋堯還是滿意地笑了。
其實他更想在此刻好好地享受她的甜美芳香，原本的好時機卻因為地點不合，只好放棄。他必須回家讀書了，所以他目前僅能以此吻來表示他的真心，希望畢嫻能了解。
「還那麼驚訝？別忘了我是妳的男朋友喔！」魏雋堯開心的捧著她紅潤的臉蛋，眼底盡是無限不捨的眷戀，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真希望能一直延續下去，直到永遠。待他將夢想實現之後，他會比現在更珍惜她，更愛她！
「我知道，今晚別忘了想我。」畢嫻感性的說。熱辣辣的紅頰，藏不住她的嬌羞，她仍未從剛才的一吻中覺醒過來，心中逕是一片陶陶然、茫茫然。
「當然，妳也要想我哦！」魏雋堯慇切的叮嚀，再次溫柔地在她家的門口親吻了她的巧鼻。
「嗯，拜。」畢嫻擁抱了他一下，隨即放開了他，「可以走了吧！回家要好好讀書哦。」
留戀地看進畢嫻誠摯真心打氣的雙眼，魏雋堯發覺自己的內心已然在不知不中全佔駐了她，容不下第二人了。他終於帶著不捨的心情和她暫別了。
臨走前，他竟然有相識恨晚的感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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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是為了逃避酷暑的摧殘而訂的吧，那她又為何要站在大太陽底大和這個一直以來都令她討厭的人說話。
微風至七月中旬仍帶熱意，悶得令人感到難受。
或許是這種炎炎夏天根本不討人喜歡，所以她才會脾氣那麼不好吧！畢嫻雙手環胸懊惱的想著。
畢嫻表情越是不耐，朱茂銓的耐心越是減少；最後不知是受不了夏天太陽的酷晒，還是被畢嫻那平淡無耐心的態度給惹火的？總之，他終於肯發洩了，這樣畢嫻也不用那麼地拘束跟他談話了。
「阿銓，你有話快說好不好？」畢嫻猛用手搧風，故意增加自己的不耐，順便考驗一下他的耐心。
她都快被魏雋堯的事給煩死了，他還來她家找她幹啥？難道還要告白嗎？不要吧！她自認自己沒有好到讓那麼多人青睞的地步，有魏雋堯就夠了。
「小畢，妳確定妳愛的人是那個呆子而不是我？」朱茂銓眼睛噴著火，雙手緊握成拳，可以讓人感覺到，他已經極力地在壓抑自己的情感了。
那呆子正好是我喜歡的人耶！他竟敢罵魏雋堯呆子！
畢嫻抬眼認真微怒的凝視他，「你想知道什麼？我跟你本來就沒有什麼可能了，你在奢望什麼？」她厭惡地逼問著，頭一次她讓自己狠下心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我……」朱茂銓啞口無言。
「哼！」畢嫻哼笑一聲，「阿銓，我當你是哥哥，而你欲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我覺得你太過份了。」畢嫻一改從前屌兒啷噹的態度，爾今是一臉的認真。
朱茂銓氣惱的爬梳過自己的頭髮，偏狂激動的抓著她的肩晃著，「我知道我不夠好，但我還是情不自禁的愛上妳，那是我的錯嗎？」朱茂銓開始一股腦地將內心深藏已久的感情道出。
「我不由自己的想見妳，聽到妳的聲音，這種感覺，難道妳不曾有過嗎？」他不想信她沒有。
有，怎麼沒有？思念是痛苦的根源和煎熬。
自從進入了聯考季節，為了讓魏雋堯順利地考上大學，為此，她自動地在他面前消失，彼此想見面都不能如願地見到，她怎麼可能不難過，不傷心？於是她連電話都沒打給他，他們已經兩個月沒見面也沒說話了，他到底想怎樣？
畢嫻淒然一笑，語氣淡然地拒絕他。「阿銓，你走吧！」
他竟然能找到她家，就為了跟她說這些話。一定是朱亞瑄告訴他的。
朱茂銓心一驚，全身繃得死緊，死皮賴臉的問她：「他愛妳嗎？」他知道她知道那個「他」指的是誰。
犀利的問話，直接地震碎了她的心房。兩個人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哪能談得到愛或不愛？她也沒聽他說過他愛她啊……他會不會移情別戀啊……？原本堅定的心動搖了。
「為什麼不說話？」朱茂銓耐著性子問。
她的心中仍是白茫茫的一片，渾然不知他問了什麼。
不甘被忽視，心中的火焰越燒越熾，一股隱忍許久的情愫即將因她而引暴。他俯身低頭，欲趁她失神之際吻住她小嘴。
畢嫻不知在想什麼，突然一串瑩淚奪眶而出。
朱茂銓楞住了，親吻侵略的動作在瞬間僵住了，他愧色地瞥見她梨花帶淚的小臉，心中一陣不捨。「小畢……」
「阿銓……我好想見他……」她委屈的帶著含淚的小臉瞅著他，好似可以從他的嘴裡得到魏雋堯最近的消息。
朱茂銓心虛的放開握住她肩上的手，隨即別過頭不願正視她。
「妳……妳是因為很久沒和他見面才哭的？」他覺得自己聽到心碎的聲音了；心如刀割般的難受。
「為了他聯考，我不得不避開他，可是這樣我好難過，想他想得好痛苦啊！我好想他，他為什麼不會試著來找我？」畢嫻可憐兮兮地拉著他的手扯晃著，好似要向他訴盡她心中所有的苦及委屈。難道夢想比她還偉大？
此時的畢嫻像極了單純的小女孩，沒有生氣及往日的丰采，有得是少了精神和憔悴。全身散發著渾然天成的氣質涵養，惹人憐惜。
朱茂銓自知自己在畢嫻的心中根本不佔任何地位，這種感觸深深地讓他覺得可悲。
魏雋堯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他——朱茂銓根本沾不上邊……
「他愛妳嗎？」朱茂銓重覆問，這次的語氣中帶著嚴肅。
畢嫻迎視他的眼，表示她的心中是不畏他的問話。可是淚水卻串串滾落紅頰，朱唇不住地顫抖著，囁嚅的從口中吐出：「我……我不知道……」
朱茂銓震驚的再次握上她的雙肩，「他沒跟妳說過？」語氣中帶著無限的憤怒。
從沒見過他如此認真過，畢嫻開始對他所說的話做一番沉重的思考。
任何女人只要看到了她的雋堯，無不瞳孔放大，還會口水流滿地，一臉花痴樣，甚至還想反社會常態現象，換女人來「強姦」他這個男人，被判「強姦罪」都願意。當然，這問題她也想過，只是臉皮尚未厚到那種地步罷了。
反正魏雋堯是男人中的極品，是龍中龍，和她的大哥有過之無不及，一樣的帥氣、體貼，當然還有不能少的溫柔。
可是這樣的一個精英分子一旦被她佔有了，她又不曾好好珍惜，又不知對自己感情的依歸，老是欺負他，逕是糟蹋人家對自己的關愛，這簡直讓所有的怨女們非常的痛恨她，令人又恨又妒的。像徐佩芬對魏雋堯的執著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
如今為了聯考不得已暫別，才知道感情的珍貴；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是不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呢？早知道從認識的一開始就好好的他相處了。
現在，她終於領悟了，原來她不止喜歡魏雋堯，還愛上他了，更甚地想獨自地佔有他，不想與別人分享、共有他的溫柔與體貼。
可是她該去找他嗎？這想法真是讓人心急興奮。他不會是放棄她了吧！他說過要她等他的啊！他為什麼都不來找她，見一次面也好啊……思及此，畢嫻不禁再次悲從中來，淚眼欲加潸潸了。
「小畢……」朱茂銓輕輕地擁著她這個淚人兒入懷。除了心碎、心疼，還加上了愛莫能助——因為從古至今，他沒聽過情敵幫情敵促成良好姻緣的事，在此他只能默默地獻上深深的祝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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